原创:唐伊
一则民间传说,演绎出英雄的另类人生;一段故事,演化成千年不衰的民俗。在永靖,一个和苏武有关的社火民俗——财宝神,千百年来生生不息。“财宝神”是河州地区汉族群众中的说唱艺术,历史悠久,源远流长,蕴含丰富的民情民俗,具有浓郁的地方特色。在永靖县,人们常把财宝神当作民间信仰中送财宝的神。供奉财神,是为了祈求财神保佑致富,反映了人们摆脱贫困、磨难,向往富裕、幸福生活的美好愿望。
据民间传说,财宝神是汉朝苏武之子苏金。苏武奉诏出使匈奴,匈奴单于威胁劝降没有成功,一怒之下,强留他放牧牛羊。在荒野里生活了十九年,在荒漠野地里渴饮冰雪,饥吞草毡,栖身在野猩猩洞中,被母猩猩强迫发生关系,生下善通人意,浑身是毛的苏金。后来汉朝和匈奴和好,苏武回到汉朝。苏金在匈奴长大成人后寻父来到中原,苏武引着儿子拜见皇帝。因苏金浑身长毛,似人非人,相貌丑陋可怕,满朝文武大臣望而生畏,都说是魔*,被皇帝下旨用金钟罩死。
苏金蒙冤而死,冤魂不散,便刮起了一阵阵狂风,正如"财宝神"里唱的:"刮得碌碡满场滚,刮得松树翻了根,刮得*河水倒流,刮得皇宫东西里奔。"汉皇知道苏金受了冤屈,为求安宁,封苏金为"财宝神",让他”普天之下访善人,各家门上送财宝,百姓家里受香灯,各庄村里贺太平财宝。“从此后,逐渐形成了这一民俗,又因表示苏金为野猩猩所生,故扮作"财宝神"的人都反穿皮袄,露毛于外,又称“老毛僧”。
神话传说总是那么神秘而又令人敬畏,但事实上,财宝神是集音乐、舞蹈,歌唱表演于一体的一种说唱艺术,唱调高亢激越、幽雅含蓄,其内容极其广泛和丰富,有涉及上下五千年的历史,有颂扬古今中外的民族英雄的丰功伟绩,还有贬斥和批判卖国求荣危害中华民族的败类。也可唱施舍吉祥如意的祝愿之词。但基本根源来自于《昭君和番》等传说,是千百年留下的神话传说故事在广大人民群众口中不断丰富发展起来的民俗演绎故事。民间有"财宝神没有本,三五年唱不完"之说。既有较固定的曲目,也有即兴编词演唱的。
财宝神的演唱规程严肃而规范,这种活动从大年初一起便在各村庄开始,唱者多以男性老年人为主,有学识、有声望,而且能说善唱者才能充当“财宝神”。不论哪个村庄,只要在春节期间玩秧歌、闹社火,必有“财宝神”组织。秧歌开始前,必先以请柬相邀,请方必以香花灯烛虔诚相迎,这种形式请方谓之接“财宝神”,被邀方谓之送“财宝神”。
“财宝神”到方神庙降香讨吉庆是秧歌队玩起来后的第一件大事,先要到本村的方神庙降香,告慰神灵。若到被邀请的村去送秧歌或是“财宝神”,也要去方神庙降香,祈求地方安宁和睦、风调雨顺、五谷丰登。一般送财神的一方4-8人,演唱时反穿皮袄,手擎鸡毛掸子,并配有鼓、钹等乐器。秧歌队以财宝神为前导,财宝神在前边唱,秧歌在后边舞,凡秧歌队路过邻村亲朋好友之门,必有备饯之举。
接财宝神的一方衣冠整齐,神情严肃,手拿点燃的清香,焚化*表跪接,鞭炮齐鸣,犹如接到真神一般。宾主对唱到家门口,就得按严格的规程,必须履行封钱马、封财门、浇奠酒、赏宝号、出财门的五道固定规程,接方唱着迎,送方答着进,一问一答,唱着吉祥如意的词语,带喜入门。临行前,还要按已有规程给东道主家赏宝号,然后在出门时必须唱消除疾病灾难的词语,送出门后,两相依依惜别,相约后会有期。
其实,财宝神不仅出现在社火中,还出现在婚礼、祝寿、乔迁之喜、亲朋好友聚会等喜庆活动时。在喜庆筵席上,人们唱财宝神以表达对东道主的谢意和美好祝愿。在祝寿筵席上唱:“福寿双全喜气盛,子孙后代满堂红。”在婚筵上唱:“秦晋良缘结佳偶,白头偕老敬如宾”。在乔迁之喜或在构建华堂的贺筵上唱:“美仑美奂建华堂,财发万贯往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