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手足癣治疗医院 http://m.39.net/news/a_8598844.html精致淡雅的配图,让诗句中的花草虫鱼都生动鲜活,如对梦寐,被认为是历史上最全最美的“诗经名物图”。在微风的校园中行走,那些说得上名字的春花几乎都盛开了,开得最好的当属樱花、海棠、桃花、李花、杏花这些蔷薇科的,花团锦簇、明媚鲜妍,突然想起“花间十六声”这个词儿,一般浓情、香艳,有声有色,映照出最好的春天。我更钟情于校园中平凡而沉默的野花野草,那树下挤挤挨挨欢腾的酢浆草,阳光下细看如精灵般的通泉草,还有星星点点的碎米芥、鹅肠菜,绿得发亮的佛甲草、婆婆纳等,纵横恣意地沐浴着四月的荣光。能够通识草木鸟兽之名,是我毕生的梦想,但更多的植物总是不认识的。遥想诗人般的瑞典博物学家林奈,或达尔文那个时代的欧洲作家们,能够用细致专业的表述,描绘大片草坡上的种种花木植被,在文字中偶尔炫耀动植物学或矿物学等的丰富知识,于他们是雕虫小技。《诗经》大概是最富有四月气质的,又欢喜又忧伤。江户时期的日本儒学家细井徇撰绘过一本《诗经名物图解》,其中精致淡雅的配图,让诗句中的花草虫鱼都生动鲜活,如对梦寐,被认为是历史上最全最美的“诗经名物图”。我也曾选取其中的图谱纹样38种,印制于日本手工纸上,并配以相关诗文,作为友人间鱼雁传书之信物。而我们的艺术家,将《诗经》形诸画面就可以追溯得更久远了。战国时期一些青铜器上的刻绘纹样,可与《诗经》内容互证。东汉画家中,刘褒画过《大雅》和《邶风》,卫协也画过《邶风》。魏晋南北朝时期图画诗经仍盛行不衰,乱世中亦持有一份优雅的诗情。到了南宋钱塘人马和之所描绘的诗经图卷,更被扬之水先生称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其行笔飘逸,有吴道子遗风,并能脱去习俗,留意高古。展卷流连,如坐春风,可以看到宋人宴饮、祭祀、狩猎等画面,其《豳风图卷》更饱含山野草泽的自然气息,称颂着平凡而诗意的日常。也曾和我的学生桑玲一起在校园中寻觅《诗经》中描绘过的“薇”的踪影,果然在教学楼附近找见了,在一棵开满雾色白花的丁香树下,稀诗情稀疏疏地生长着。薇,其实是种野草,也叫野豌豆。“采薇采薇,薇亦柔止”,她说,薇大片生长的时候,手抚上去真的非常柔软。我伸手触摸,果然细软温存,像婴儿的手指,在触到的那刻花叶如含羞草般轻轻拢起,真是一个春天的梦啊。薇开出的小紫花,亦柔嫩安闲,静如禅房的莲瓣,仿佛呼吸之间就能吹动,令人不忍采摘。赤脚坐在阳光下柔软的草坡上,含一片酸甜的酢浆草,轻轻哼起那首《采薇歌》:“卿尚小,共采薇……”我们无忧无虑的童年,却再也回不去了。抬眼间,满校园多是云霞般的垂丝海棠,开得热热闹闹的。我很想找到苏东坡和纪晓岚所钟爱的西府海棠,却遍寻不见。“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那样的唯美深情,那样的长夜相对,如梦境、如前世,都是可遇不可求的。那样冰肌玉骨、纯美飘逸的花儿,就让它存在于阅微草堂之中吧。站在天鹅湖边,粉白的樱花在风中纷纷扬扬,一霎时吹满了衣襟,不由人神伤。
▲以上图片均为诗经名物彩笺
(作者胡建君,系上海大学上海美术学院副教授,博士生导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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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
厉亦平ZY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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