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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医大师徐景藩先生运用自创秘方经验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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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健脾益气方

方药组成

*参18克,白术20克,茯苓15克,甘草10克,*芪24克,山药20克,升麻12克,柴胡10克,荷叶10克。

功用主治

健脾益气,补益脾气。适用于饮食减少,食后有不同程度的脘腹胀满,大便溏泄或易溏,神倦乏力,面色少华,脉细。

徐先生实践经验

津液来自脾胃运化的水谷津微,津液调和则外可布散体表,滋养肌肤毛发,上可流注孔窍,滋养眼耳口鼻,内可滋养五脏六腑,维持正常活动,旁可充骨填髓,流注关节,使髓满骨壮,关节自如,还可化生血液,灌溉全身。

如果脾胃运化失常,则可破坏津液的代谢平衡,从而导致津液生成不足,或环流障碍,水液停滞不动,或津液大量流失等病理改变,直接影响到人的长寿健康。

正因如此,中医经常强调脾胃的调养与补益,古代就有医家提出“补肾不如补脾”。对于脾胃虚弱的病人或中老年人,主张运用“益气”或“补中”的办法来加强后天功能。

徐氏运用体会

健脾益气为治脾虚的基本法,适用于脾气虚的症候。主症如饮食减少,食后有不同程度的脘腹胀满,大便溏泄或易溏,神倦乏力,面色少华,脉细。主要方药如*参、白术、茯苓、甘草、*芪、山药。

如兼脾气下陷,腹部坠胀,小溲频而色清、脱肛,佐用升阳举陷,配加升麻、柴胡、荷叶等。

脾阳虚证,兼见畏寒、肿胀较著,舌质淡白、脉沉,配加干姜(或炮姜)、附子、草豆蔻等。

脾血虚证,兼见头昏、心悸、欠寐,不耐劳累、面色萎*或苍白,唇舌淡而无华,配加炒当归、白芍、酸枣仁、龙眼肉等。

脾阴虚证,兼见口干、形瘦、舌红、脉数等症,配加莲子、扁豆、石斛、白芍等。

案用评述

脾为后天之本,人类健康长寿与否,与脾胃有直接关系。人体气血来源于脾胃运化的水谷精微。气血充足,则面色红润,肌肉丰满坚实,肌肤和毛发光亮润泽,外邪不易侵犯,身体不易发病,容光焕发,身体矫健,自然也就健康长寿。

反之,脾胃运化失常,气血化源不足,则会出现面色萎*,肌肉消瘦,肌肤毛发枯萎无光泽,外邪极易入侵,体内易发疾病,面色枯槁,发疏易脱,身形萎缩,多病夭横。

所谓“益气”是针对“脾胃气虚”而言,气虚是衰老过程中的主要病理改变,表现为人体,多种生理机能的减退,抵抗能力的下降。因此,补气益气,就是通过加强脾胃后天消化吸收的能力,来增强机体的各系统器官的生理机能,提高机体防御能力,这是抗衰老的重要途径。

所谓“补中”也是针对中气不足的有效措施,脾胃功能下降,是导致机体衰老的重要方面。中医学历来重视后天之本“脾胃”的功能,补中则增强脾胃功能,这在抗衰老中具有重要意义。只要能保持脾胃正常的运化功能,就能达到延缓衰老的目的。

2.中虚气滞证方

方药组成

炒*参10-15克,炒白术10克,*芪10-20克,炒山药10-20克,云茯苓15-20克,炙甘草3-5克,炒陈皮5-10克,煨木香10克,红枣5枚。

如兼有畏寒怕冷、舌淡白、脉沉细等阳虚证,酌加干姜、桂枝(或肉桂)、草豆蔻等温阳暖胃。兼腹部坠胀,小溲频而色清,便后脱肛等脾气下陷者,配用炙升麻、柴胡、荷叶等升提举陷。

功用主治

健脾益气,佐以理气。适用于胃脘部隐痛、胀痛,空腹尤甚,得食则缓,痛时喜按,饮食减少,无力,大便易溏,脉细等。

徐先生实践经验

目前对慢性胃脘痛的辨证分类各地尚不一致。通过对多年的病例资料——例单纯胃脘痛而无其他脏腑疾病的患者进行分析,发现慢性胃脘痛主要为三类证型即中虚气滞证(占49.3%)、肝胃不和证(38.2%)及胃阴不足证(12.5%)。

三类证型的病程中,尚有兼证:血瘀证和湿阻证,可兼见于三类证型。

此外,胃寒多见于中虚证,胃中郁热可见于肝胃不和及胃阴不足证。

食滞证在慢性患者的病程中可短时出现,经治疗并注意饮食后,症状常即缓解。唯有血瘀证和湿阻证两者,不仅可见于各主要证型患者,而且持续存在的时间也长,因此,这两证应是主要的兼证。

徐氏运用体会

《难经·四十二难》谓:“脾重二斤三两,扁广三寸,长五寸,有散膏半斤。”所描述扁而长的形态,颇似解剖学的脾脏。明代李梃《医学入门》载“脾扁似马蹄,微着左胁”,对脾的形态、位置作了明确的补充。由此可见,古今对脾的大体解剖学认识上是比较一致的。

但是,中医学所说的脾,也包括小肠在内。如《难经集注》杨玄操注谓:“脾,俾也,在胃之下,俾助胃气,主化水谷。”联系脾的功能,并重申与胃的密切关系。至于“在胃之下”,似概指十二指肠和小肠,位置均在胃之下。亦可理解为胃主纳在先、在上,脾主化水谷在后、在下。脾主运化的功能,也包括小肠的吸收,这是无疑义的。

脾所包括的“散膏半斤”,系指胰腺。从组织形态来看,“散膏”与胰腺亦比较相似。当然,古代记载解剖器官的重量,只能从大体上去理解,就其记述而言,仍不失其可贵之处。胰腺的功能,主要是通过多种酶的作用,参与水谷——营养物质的进一步消化,有利于运化。所以,脾脏包括胰腺在内,古代这种概括性的认识,也是合乎客观存在的,是合理的。

胃为六腑之一,与脾相合,水谷(饮食)通过脾胃的腐熟、运化,生成气、血、精、津液,营养全身。胃主纳,能磨谷。自《灵枢·平人绝谷》载胃“受水谷三斗五升”、《诸病源候论》提出胃受谷而脾磨之修的论述后,对胃的生理功能主要着眼于“纳”,故后人有“胃者围也”“汇也”之说。亦可能宗“肠胃为海”“胃为水谷之海”之意,认为胃似百川所归,源源不绝之“海”。

案用评述

胃既有纳谷、磨化的功能,全赖胃中之气——阳气,故程应旄氏曾概述阳气即胃中所禀之性,犹如“灶中之火”。由于胃腑体阳而主动,其动自上而下,蠕动不已,才能使已腐熟之谷气下入小肠,由小肠继续“化物”,大肠为之传导。

在胃与小肠“磨”“化”的基础上,由脾行其津液。津液也是胃体功能活动的物质基础。如无胃之阳气则饮食不能纳,纳而不能磨化。若无胃中之津液,水谷何能腐熟?人之所以能食能化者,全赖胃中之津液,故“胃之为腑,体阳用阴”的论述,在吴瑭《温病条辨·中焦篇》一再提到。

虽然体阳用阴似属六腑之生理共性,但这一生理特性对胃的病机证治显得更为突出,吴氏一再强调胃腑体阳用阴之语,亦是见其对临床实践的重要性。叶桂提出“阳明阳土,得阴自安”的论述,也是重视胃阴的理论概括。

人体各脏腑皆禀气于胃,胃不仅是“水谷之海”,也是“气血之海”(《灵枢·玉版》)。全赖胃之气血充足,才能完成其重要功能。

胃中水谷不断,气血亦充盛不息。“水谷之海”与“气血之海”,两者功同而义同,相辅相成。《素问·血气形志篇》指出“阳明常多气多血”此“阳明”既指经脉,亦包括胃腑。在生理上胃腑多气多血,故在病理状态下,气病多而血病亦多。

3.残胃饮

方药组成

炒白术30克,炒枳壳12克,炒白芍24克,制香附12克,五灵脂12克,石见穿18克,刀豆壳12克,柿蒂15克。

主要加减为:兼湿盛者,加藿香、佩兰、制川朴;兼郁热者加*连、象贝母、蒲公英;兼阴虚者加麦门冬、石斛;兼食滞者加炙鸡金、焦建曲、麦芽;血瘀明显者加入紫丹参、桃仁、制大*。

功用主治

益气和胃利胆疏泄,化瘀泄热,化湿消积。适用于早期胃癌,胃、十二指肠溃疡经久不,愈或合并上消化道出血等疾患,经胃次全切除术后,仍有残胃炎症。

徐先生实践经验

残胃炎症的病机比较复杂,以虚为本,以实为标。血瘀、气滞、湿浊、食滞均易形成,升降平衡遭受障碍,因而诸症丛生,不易速愈。然而,胃腑阳明多气多血。虽然切除大半,若术前身体较健壮,手术精细,术中输血补虚,术后调养得宜,残胃之腔逐渐扩充,虽有轻度升降失调,其虚不甚,其实亦较轻者,患有炎症也可经及时防治而向愈。

徐氏运用体会

残胃炎症发病率约为60%。由于胃大部分切除后,失去正常的功能,胆液、十二指肠液容易反流入残胃腔内,破坏胃黏膜的屏障作用。

通过临床观察,探索研究其病机,拟订治疗方药,取得了较好的效果,即以一年多时间内所治50例患者分析,有效者计45例(90%)。

因为残胃容量较小,患者的饮食均不同程度地减少,而且胃的磨化腐熟功能不足,气血生化之源亦减少,所以,中虚气血不足是本病的基本病机。

加以气机不畅,升降失调,肝气郁结,横逆犯胃胃气不降而上逆,是以呕恶、吞酸。脾气不升而反降,浊阴填塞中焦,故见脘,痛痞胀,便溏不实。

胆胃通降失常,肝之“余气”胆液可以上逆入胃可见口苦,甚则泛吐苦*液,胃镜可见胃中不断有*绿色胆液自吻合处反流入,胃的征象。因此,肝失疏泄、胃失和降,胆液逆入于胃也是本病的主要病机。

手术损伤组织,脉络难免有留血。留血为瘀,影响气化,功能,导致气滞血瘀。气滞与血瘀又互为因果,使血瘀内结,不易骤化。

有的病人术前就有血瘀,术后又添血瘀,故残胃炎症的病理因素中,血瘀也是其中之一。

气虚、阳虚者,瘀得寒而尤凝。阴虚、郁热者,易致瘀热互结,并有可能因瘀热伤络,继病出血,复因离经之血内留,使血瘀更甚。

治疗大法主要有四,即益气和胃、利胆疏泄、化瘀泄热和化湿消积等治法,根据病情,随证用药。

凡残胃炎症具有胃脘痞胀、隐痛、口苦、饮食减少、乏力等症状者,为上方的适应证,以“残胃饮”为主方,随证加减。1个月为1个疗程,可根据病情服用1-3个疗程。

治疗效果以溃疡、慢性胃炎手术后的残胃炎较好。如因胃癌而切除胃之大部者,疗效不理想,因为已患恶性肿瘤,可能尚遗留病根,有的甚至潜在转移病变,已非单纯的残胃炎症。

案用评述

残胃炎症药物治疗的同时,应该嘱咐病人(及其家属),务使患者做到慎饮食、起居。尤其是饮食宜少量多次,勿过烫、过冷,食物要质软容易消化,进食时要细嚼慢咽。要使其心情开朗,戒躁戒怒。胃脘部要注意保暖,即使在夏天,午休及晚间睡眠时,上腹部也要加盖一些布类或毛巾被。

由于残胃已经丧失幽门的特点而易致胆汁反流,卧床时头及上背部略垫高,尽量多向左侧卧。白天服药后应坐或仰卧片刻,有利于药物在残胃中借胃气以行药力。配合上述调护措施,可以提高治效。

其方白术甘苦,有补益脾胃,燥湿和中之功。白芍苦酸,入肝脾经,与白术同用,也能补益脾胃,亦且缓急止痛,养血柔肝,使柴胡、香附等疏肝抑木之品不致有损胃气。枳壳下气行滞而消痞胀,与白术同用,寓通于补,通补兼施。五灵脂通利血络,散瘀定痛,与香附同用则气血兼行,通气滞而行瘀。石见穿清郁热而行瘀醒胃,刀豆壳、柿蒂和胃降逆下气。

综合全方,具有益气和胃、疏利降逆(降胆)、行气化瘀的功用。

据徐氏的体会,对临床病例应作具体分析,用润用燥,根据病情。

人体禀素有阴阳偏胜,所食的谷、肉、果、菜,其性不一,四时寒温不同,情绪及劳逸有异,故胃之喜恶亦不能一概而论。

如病后津亏,汗多液耗,郁热伤阴,口干舌红者,胃喜柔润。若寒邪内侵,痰饮停蓄,泛吐痰涎,舌白口黏者,当用辛燥。梨汁、蔗浆,胃燥所喜,秋燥亦宜。姜葱韭蒜,胃寒宜进,冬月所适。一润一燥,各有相当,俱为胃家所宜。从胃对食品、药物之属性所需而言,既喜润,亦喜燥。

临床上往往从病史、体质形态结合征象而判断其先天情况。当然,体质因素与后天亦不无关系。从胃的解剖形态而言,有位置、大小或厚薄的差异,这些差异与胃的功能亦密切相关。

古代医家早已注意及此,认为肌肉较丰满而结实者“胃厚”反之则“胃薄”“胃下”“胃不坚”。并且提出“瘦而胃薄者,不胜毒”等论述,(《灵枢》“本藏”“论痛”等篇)。

总之,凡属先天不足,胃之形态病理有不足者,易罹胃疾。后天易损伤,包括饮食所伤,用药不当,尚有少数服食毒物,或跌打损伤上腹等因素。

临床上“胃薄”形体瘦弱之人,不仅易罹外邪,并易因内伤而致病。胃既病而复因用力、劳累、饮食不当,气血壅滞,亦有导致胃体穿孔、出血之可能,在同样致病因素中,发病率高于“胃厚”体壮之人。

4.理气提胃方方药组成*芪24克,*参30克,白术15克,炙升麻12克,怀山药20克,炙甘草10克,炒枳壳10克,广木香12克,炒陈皮10克,红枣5枚。遇寒则症状尤甚者,加入良姜;若胃脘隐痛喜暖喜按,酌加桂枝或甘松以温中,并配加白芍。功用主治补益脾胃兼以理气,补气与理气同用,寓通于补。适用于胃下垂,脘腹坠胀,饮食不多,饥时胃中不适,稍多食则又觉胀,神倦、脉细或濡,舌苔薄白。徐先生实践经验本证之治法,尤其是药物治疗,补益脾胃之气是医家所习知之法,必须以“通补”为主,寓通于补,使气虚与气滞得以兼顾。这是治疗的关键之一,或者就是治法特点之一。胃下应重视治肝,特别是有些具有明显情志不畅的患者,或妇女原有或伴有血虚证,血不养肝,肝气容易横逆,以致疏泄失常,肝气郁滞。联系叶桂《临证指南医案》中曾说:“肝为起病之源,胃为传病之所。”治胃不忘治肝,这是治法特点之二。肾阳命火,暖胃熟谷,肾为胃之关。治疗胃下疾患应重视补益肾元。一般以阳虚为多见,自宜温肾助阳。既利于补益中气,发挥协同的药效,也有助于温阳化饮,促进胃的消化和排空功能,减少胃中的潴留液体。这也是治疗胃下应该重视的原则或特点之三。他如有郁热者宜清泄,药忌苦寒过度,免损脾胃。气滞血瘀者,宜理气佐以活血行瘀,但不可用破瘀药耗伤正气。对湿盛者应投以苦温或芳香之品,并重视佐用祛风胜湿之法,以鼓舞脾胃。据多年的实践经验,诊治胃下患者必须以辨证为主,较常用者有三法。服药调治,重视饮食、情志、起居等方面的调摄,适当锻炼身体,症状改善较为显著,X线钡餐复查也有不少患者有不同程度的改善。徐氏运用体会《灵枢·本藏》篇中就有较为详细的记载。如“肉胭不称身者,胃下”、“肉胭幺者,胃薄”、“肉胭小而幺者,胃不坚”和“胃下者,下管约不利”等。征诸临床,胃下、胃薄、胃不坚和下管约不利,都是相互联系而往往同时存在。“胃下”,是胃组织结构位置下垂的简称。古人根据“肉胭小而幺”作出推断,“胭”是指腹部脂肪和躯干的脂肪。凡是瘦人“肉胭”甚小,远低于标准体重者,易患胃下的疾患。胃薄,是指胃壁肌层的厚度不足,也包括胃消化分泌功能欠佳。不坚与胃薄相联系,不仅功能不足,还具有组织结构上较脆弱、易损伤的特点。至于“下管约不利”可能指胃的下口——幽门管食物进入十二指肠的通道约束有余而畅通不够。凡属上述胃下的病人,经X线钡剂检查所见,常常是胃呈鱼钩样,小弯横线低于髂嵴联线,胃的排空迟缓,并常伴有溃疡或慢性炎症(在胃镜检查时发现慢性胃炎的患病率尤高)。根据外科医生的经验,大多认为上述病人合并急性胃穿孔而施行手术者,发生率大于正常人,而且术中所见胃壁也较薄。由此联想,古代凭借望诊而推断“胃下”“胃薄”等形态方面的病理,这种经验是极为可贵的。案用评述本证之治方,是东垣之法。我们在研究《内外伤辨惑论》《脾胃论》时,可以看出,补中益气汤治疗内伤脾胃之证,是“始得之证”,临床表现可以和外感风寒之证相类同。其病因为“饮食失节,寒温不适”,“喜怒忧恐,劳役过度”。病机为“脾胃气虚,则下流于肾肝,阴火得以乘其土位”。治则为《内经》所说的“劳者温之,损者温之”,具体治法是“惟当以甘温之剂,补其中,升其阳,甘寒以泻其火则愈”。方中“须用*芪最多”,但仅用“五分”“劳役病热甚者一钱”他药各用“三分”。折合成现代用量,1剂药总剂量仅,为10克左右。服用方,法是“早饭后温服”。方中*芪,炙甘草配伍升麻、柴胡,重在“实其表”,“不令自汗,损其元气”;人参、炙甘草重在“补脾胃中元气”;白术除用其“甘温”之外,重在用其“苦”;橘皮“导气”当归酒洗“和血脉”。辨脉:右脉大于左脉,数中显缓。李东垣临证注重辨脉,对外感、内伤之别首列“辨脉”并且认为辨脉已足够,“以此辨之,岂不明白易见乎”。之所以《内外伤辨惑论,》中又列辨症候,是“但恐山野间卒无医者,何以诊候,故复说病证以辨之”。补中益气汤所治证的脉象,李东垣在“饮食劳倦论”中直接提到的是“脉洪大”。脉洪大提示阴火盛。李东垣在“辨脉”中提到“内伤饮食,则右寸气口脉大于人迎一倍,伤之重者,过在少阴则两倍,太阴则三倍,此内伤饮食之脉”“若饮食不节,劳役过甚..气口脉急大而涩数”等,尽管这里对脉象的记述似,有杂乱之嫌,但有一个明显的特点是,右脉大于左脉,或脾脉独大于其他部位脉,并且见数脉时可“数中显缓”。这一点对于使用补中益气汤是很有临床意义的。李东垣从反面论述了有一部分脉象是不可以使用补中益气汤的。方后“四时用药加减法”中,在治腹痛时提到:脉弦不可用,当用小建中汤;脉沉细不可用,当用理中汤;脉缓不可用,当用平胃散。从脉象鉴别方证,简单而实用。从李东垣笔下可以看到,补中益气汤的适应病证是非常广的,既可治内伤病,也可以治外感病;方药加减(主要是加药)是极其灵活多变的,补药、泻药、寒药、热药都可以加用,不拘一格。但万变中有其不变的根本,也就是适应证只能是“内伤”(外感病也是在内伤基础上的外感),病脉主要出现在右关,病变的主要病位在脾胃。张元素立方“非为治病而设,此乃教人比证立方之道,容易通晓也”,作为张元素的弟子,李东垣深受其影响,所有方剂皆为“从权而立”也就是重在教人立方之法,而不是传授他人所谓效方、验方。补中益气汤方后,有一系列加减法及较大篇幅的“四时用药加减法”示人方不可执,灵活应用。方书多说补中益气汤证应该口中和,不喜饮,也就,是说口干、咽干时慎用,不用补中益气汤的。但李东垣在方后的第一个加减竟是“口干嗌干加干葛”。气虚当温补,实火当苦泻,虚火当清补,而李东垣的第二个加减方竟然是补中益气汤加苦寒泻火之*柏和甘寒清补之生地*。反思其治法,补中益气汤原方中只有“补其中,升其阳”之品,而缺少“泻其火”之药,加*柏、生地*似乎才成为完整的治疗脾胃内伤“始得之证”的补中益气汤。后世医家在使用补中益气汤时也多加减及合方使用,但灵活性远不及李东垣。具有代表性的加减有补中益气汤加茯苓、半夏,和补中益气汤合六味地*丸,读《薛氏医案》和《寿世保元》随处可见。脾胃不足,痰湿易滞,理应加茯苓、半夏;补中益气汤治“元气脾胃之虚”,六味地*丸治“肾水真阴之弱”,“二方兼而济之,乃王道平和之剂”合用似极为高明。但从李东垣“立方本指”去认识,则茯苓、半夏沉降有余,六味地*丸降入下焦,皆不利于“升其阳”。可见,不解东垣本意,随意加减极易“动手便错”,误用极易坏事。于是后世医家提到了补中益气汤的禁忌证。如张景岳说:“元气虚极者,不可泄;阴阳下竭者,不可升。”柯琴说:“惟不宜于肾,阴虚于下者不宜升,阳虚于下者更不宜升也。”这些论述对后学者的临证是极其有用的。但从李东垣“立方本指”看来,这只是低层次的、形式上的认识。实际上,内伤脾胃病证中,肾虚完全是可以用补中益气汤加减治疗的,只是用药时需斟酌升降浮沉。5.肝胃同治提胃方方药组成苏梗9克,炙柴胡12克,炒白芍15克,炒枳壳10克,香附9克,佛手片(或佛手花)12克,白檀香4.5克,当归24克。性情抑郁,胸闷不畅,加合欢花10克,广郁金12克,百合10克。腹胀甚者及于小腹者加乌药10克,炒小茴香9克,防风12克。神倦乏力,口干欲饮,舌苔薄净,病久肝胃阴虚者,配加川石斛10克,乌梅9克,麦门冬12克,木瓜12克,枸杞子15克,去白檀香。功用主治疏调肝胃之气,增强消运功能。适用于胃下疾患自觉胃脘痞胀,甚则胀及胸胁,嗳气较多,得暖则舒,食后尤甚,故常须走动或用手按揉,否则消化不良,脉象小弦或细弦,舌苔薄白等症。徐先生实践经验肝为风木之脏,主疏泄;脾为湿土之脏,主运化。肝脾两脏相互协调制约,则人体气机调畅,消化吸收功能旺盛。若肝郁气滞,木郁乘土,影响及脾,导致脾失健运,或脾虚湿蕴影响肝之疏泄,以致气机郁滞,从而形成肝脾不调之证。其病理机制正如《四圣心源》所说:“盖厥阴肝木生于肾水而长于脾土,水土温和则肝木发荣,木静而风恬,水寒土湿不能生长木气,则木郁而风生。木以发达为性,巳土湿陷,抑遏乙木发达之气,生意不遂,故郁怒而克脾土。”这都说明了肝脾两脏在病理变化上是相互影响的。胆、胃二者在生理病理上也密切相关。胃为水谷之海,主受纳腐熟水谷,通过脾的运化化生精微,以营养周身。胆主藏精汁,注入肠中有促进饮食物消化的作用,而胆附于肝,其所藏之“精汁”受之于“肝之余气”故胆所藏精汁(胆汁)的分泌与排泄有赖于肝的正常疏泄。若肝胆疏泄失常,胆汁的分泌与排泄就会受阻,从而影响到脾胃的受纳腐熟和运化精微(消化)功能。又胆、胃之气均以和降为顺,如失和降则又相互影响而发生病变。徐氏运用体会此法系疏肝理气与和中健胃相配之法,旨在疏调肝胃之气,增强消运功能。麦芽、鸡内金、建曲等和胃消滞药物,均可随证酌用,特别是麦芽,兼有良好的疏肝作用。适用于胃下疾患自觉胃脘痞胀,甚则胀及胸胁,嗳气较多,得嗳则舒,食后尤甚,故常须走动或用手按揉,否则消化不良,脉象小弦或细弦,舌苔薄白等症。上述这些症状的发作或加重,往往与情志因素有一定的关系。案用评述“胃下”的患者,临床表现大致有如下特点:一般以瘦人较为多见,体重与身高不甚相称,呈“负重”型。饮食稍多则自觉胃脘痞胀不适,腹部或有坠胀感,饮水稍多后胃中常有辘辘之声。一般精神体力较差,不耐劳累。如伴有胃、十二指肠溃疡者,多数有上腹部疼痛,伴有慢性胃炎者,胃脘痞胀尤显著,并可有嗳气、嘈杂、隐痛等症状。胃下的病机具有脾胃中气虚弱的一面,同时还兼有气滞和痰饮的病理因素,久病之人,气虚、气滞而易兼血瘀。由于脾胃升降气机失调,水谷腐熟、运化功能不足,中焦阳气不振,气机不畅,以致湿浊痰饮易于潴留,血行滞涩,营卫气血生化之源不足。脾胃与肝密切相关,在脾胃气虚的基础上,肝木容易乘侮,肝气失疏,增加了原有胃中气滞的病理因素。如再加情志抑郁,气血瘀滞,或郁热与血瘀互结,即有可能演变成癥积而致严重的预后。此外,若影响及肾,肾气虚弱,命火不足,不能暖土,使胃中痰饮愈聚愈多。水谷不易腐熟,水反为湿,谷反为滞,可以引起腹胀腹满,呕吐、反胃,或泄泻完谷不化,畏寒,下肢水肿,脉象沉细等症。在人体脏腑体系之中,脾胃与肝胆同居中州,共主升降,病理互通。人体的五脏系统是一个相对完整的体系,五脏之间具有密切的关系。从脏腑的部位而言,心、肺居于上焦,这些在中医基本理论中已成为定论,唯独肝胆到底居于下焦,还是居于中焦,曾经成为诸多学者争鸣的热点。笔者通过反复研究有关理论,认为肝胆理应归于中焦,与脾胃同居一室,共同发挥着疏理气机升降,协调气血运化的生理功能。肝胆与脾胃同居中焦,约有以下三方面的理由:其一,肝胆从生理解剖角度而言,紧邻膈下,与脾胃相依,既不居于胸腔,也不完全居于腹腔,应为中焦部位;其二,肝胆主人身之疏泄,为气机之总司,而脾胃为人体气机升降的关键,肝木与脾土相依相联,居于中州共同完成气机的升降活动;其三,肝主藏血,而脾主运化,为气血生化之源,二者在其生理功能方面具有一致性,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肝胆与脾胃之间的相关性。肝主疏泄,主司一身气机的升降出入,脾胃为人体气机升降之枢纽,也可以说,肝的功能在很大程度上是通过脾胃的升降活动来体现的。肝居胁下,胆附于肝,功主疏泄。肝气条达则气机通畅,升降适度,出入有节,若肝失条达则气机紊乱,升降无度,出入失节,以致发生多种病变。所以,脾胃病和肝胆病二者在气机升降异常的病理变化上是相互影响的。在临证中常见胸胁、胃脘胀满疼痛,食欲不振,呕恶或呃逆上气,或口苦,反酸,脉弦等症状,大多认为属“肝胃不和”或“肝脾不调”之类症候。临证多从脾胃升降功能失常角度考虑辨治,每获良效。6.温肾化饮提胃方方药组成制附子20克,肉桂(后下或研粉另吞)10克,益智仁16克,法半夏12克,白术24克,泽泻12克,茯苓12克,猪苓12克,干姜10克,炙甘草10克。如脘腹鸣响甚者,配加防风12克,藿香10克。呕吐甚者,酌加煅赭石24克,旋覆花18克,通草24克,蜣螂10克。功用主治温肾助阳,壮其命火,化痰饮,利小便。适用于胃下而胃中辘辘有声,泛涎清冷或呕痰涎,食少,脘腹胀满,畏寒怕冷,甚则背腰部亦有冷感,舌淡白,脉细或沉细等症。徐先生实践经验胃下、胃薄之人,汤药宜浓煎,药液一般不宜过多,且须温服。还有一点值得一提,治胃下、胃薄疾患的药味、剂量、剂型品种均不宜过多,以免有损胃气,务使医者、患者共同注意。胃下的病位,不能单纯看成是在胃(脾)还涉及肝(胆)、肾等脏腑。病机的演化也较复杂。若因中气虚馁,摄血无权,更可出现合并急性上消化道出血,甚而危及生命。所以,对这种病应予以重视防治为要。勿以为胃下无碍,更不可简单地认为仅仅是“中气不足”,株守补中益气一法一方,治之不效而听之任之。案用评述夫胃“主受纳”“腐熟水谷”。容纳于胃的水谷,经过胃的腐熟,并和脾的运化功能相配合,以,化生气血津液,供养全身。脾胃升降相因。脾胃是人体升清降浊的枢纽。脾司升清,把水谷精微等营养物质上升布散于心肺、头目,并维持人体内脏恒定于体内固有的位置。胃气得降,脾气得升。脾气得升,胃的位置得以恒定。气虚:脾气不足,中气下陷是造成胃下垂的病理基础,这种患者大多体形细长,面*肌瘦。除了先天禀赋不足以外,后天的调养失当,加之过度的体力劳动,饥饱失常也是造成胃下垂的主要因素。所以该病好发于吃苦耐劳的农村妇女。气滞:气虚则气滞。脾胃气虚,气机壅滞。甚至影响到肝,导致肝胃不和、肝脾不调。出现肢体乏力、胁下及(或)脘腹胀满疼痛,饭后加重,嗳气及矢气后减轻。舌质淡胖,脉弦。血瘀:气为血之帅,气虚无力推动血行,血液留滞而瘀血。胃脏下垂,病情迁延日久,“久病入络”,胃络瘀阻。症见胃脘胀满,隐隐刺痛,舌质暗淡有瘀点,脉缓而涩。饮停:胃脏下垂,胃的张力低下,排空迟缓,胃中的水谷之物不能及时排空,水谷不化反成水浊,进一步阻碍了脾胃之气的升降,使病情更加严重。水饮内停,潴留于胃,胃中有振水音,小便不利。心下痞块,如盘如杯,这早在《金匮要略》即有所描述。该书《水气病脉证并治第十四》云:“心下坚,大如盘,边如旋盘,水饮所在..”便秘:清气不升,则浊气不降。胃脏下垂,肠腑失于通降。乏力嗜卧,胃脘胀满,食后尤甚,大便几日一行,秘结难解。胃下垂的治疗不能专事补气升阳,必须注意升降适宜。升时不碍通,通时不碍升。对于处方选择,可以补中益气汤为基本方,但必须随证灵活加减。补气药与升提药同用,是本方的配伍特点,方中虽然也有理气、活血药,但较之补气而言,力量太弱,所以该方可用于胃下垂病人单纯的中气下陷者;阳气虚损突出的,可另加红参煎汤兑服;方中如加入降气的沉香,则有“先降后升”之妙。如若病证虚实夹杂,则须加强祛邪的药物。气虚又气滞者,常配伍枳实(壳)、白术一组药对。枳实壳具理气破气之功,对胃下垂病人一般不敢使用,但从现代药理研究结果看,不管是理气的枳壳,还是破气的枳实,均有增强平滑肌张力的作用,所以用于有气滞的胃下垂病人最为合适,可大大提高治疗效果。气虚为主的,仿“枳术丸”意,枳实壳用量宜轻;气滞明显者,须重用枳实壳,此即《金匮要略》枳术汤;若肝胃不和者,方中柴胡用量适当加重;水饮内停者,则须加用苓桂术甘汤。茯苓、桂枝是温阳化气利水的基本配伍药对。两药均有利小便之功,合用后利小便作用明显增强。服用后小便量多色清,是药效的一大特征。或者先予苓桂术甘汤温阳健脾化饮,待水饮消去后,再予补中益气汤补气升陷。浊气不降则清气不升。如大便秘结难解,治当通腑泄浊,补气升陷。由于本病虚实夹杂,所以用既补气又能通便的白术最为适宜,重用白术运化脾阳,既治标,又治本。白术与茯苓均有健脾化湿之功,常以药对的形式用于脾气虚弱的病人。但茯苓利小便,白术通大便,所以对于脾虚气陷而又大便秘结的病人,须用生白术30-60克,甚至克。大剂量用生白术,既可补气健脾,又能通大便。中气不足而又大便硬结的情况下,不宜用茯苓健脾益气,以免利小便后,大便更加硬结;更不能用苦寒之大*等猛剂攻下,用后虽能求一时之快,但为害亦烈,一是将加重中虚的程度,二是泻下后大便秘结更甚。

7.急性吐泻方

方药组成

藿香10克,苏叶(或梗)12克,陈皮10克,法半夏18克,厚朴12克,白蔻仁12克,茯苓15克,生姜9克,炒枳壳12克。

功用主治

疏散表邪,化浊和胃。适用于外邪所致,胸脘痞闷,恶心,伴有恶寒、身热、头痛、肢楚,舌苔薄白,暴饮暴食,酒食不节,或过食生冷、不洁、腐馊或有毒之物,食而不化,毒扰胃腑,胃气上逆而致呕吐。

徐先生实践经验

据经验,若由中毒所致者,应采取因势利导之法,及时探吐以驱毒外出,反复给水,然后探吐,力求洗净胃中毒物。若因暴饮暴食、酒食不节而致呕恶、胸脘不适,也不妨探吐以吐出胃中食物,不必即予止吐。

欲求止吐,一般可采用针药同治。针刺内关、天突,配间使、合谷、足三里等穴。若仍未止吐,加针廉泉。若吐多而呈虚寒症候者,可灸神阙、天枢、中脘、关元等穴。

因暑湿秽浊引起的急性呕吐,首选药为红灵丹,次为玉枢丹或行*散。此三种药可以口服,每次0.1-0.3克,用少量温开水送服,也可将药粉倒在口中或舌下,少量分次,含化后咽下。

有寒湿征象者,可用藿香正气丸,每次3-5克,吞服,或用15克布包后煎浓汁,趁热饮其药汁。现有藿香正气水,每次服1支;藿香正气胶囊,每次2粒,其效相似。也可用辟瘟丹每日2-3次,每次0.2-0.5克。上述诸药均属应急之品,待呕吐止后,续服1-2次即可停药。

夏暑宜用香薷。如由温热病邪所致,吐止而身热汗出不解,当及时辨证用药。若因卒犯寒邪,或脾胃素虚,外内俱寒,舌白、脉细缓者,可用温胃祛寒和胃法,《和剂局方》温中良姜丸(高良姜、生姜或干姜、肉桂、白术、甘草)或《济生方》丁香半夏丸(丁香、半夏、干姜、橘红、白术)加减。

如因饮食所伤,胃气窒滞,上逆为吐,法当消食和胃宜保和丸加减。热甚者配入*连、*芩,伴有脘腹胀痛,舌*便秘者,应加大,*、元明粉以通导腑气。

瓜果冷饮所伤,加丁香、肉桂,或七香饼(香附、丁香、甘松、砂仁、陈皮、莪术、益智仁)。饮酒所伤者,加枳椇子、葛花,并可用枳椇子煎水代茶饮服。

呕吐后脾胃气虚者,香砂六君子汤加减。若吐伤胃阴,干呕不止,中脘嘈杂,口干、舌红少苔者,宜麦门冬汤加减,常用药如麦门冬、法半夏、太子参、橘皮、白芍、枇杷叶、冬瓜子、茯苓、甘草、石见穿等,养胃和中,善后调理。

徐氏运用体会

胃内容物从口而出,是为呕吐。便次增多,粪质稀薄甚则如水样是为泄泻。急性吐泻是指上述两病卒暴同发而言。有的表现为先吐后泻,有的吐多泻少,有的吐少泻多。

导致急性吐泻的病因,不外乎感受外邪和饮食不当。如气候骤冷,风寒之邪犯胃,胃中水谷腐熟受碍,寒凝气滞,胃气不降而上逆,于是引起卒然呕吐。风寒犯胃及于脾土,运化无权,水谷杂下,清浊混淆,则导致卒然泄泻。尚有外感暑湿,或秽浊之气于脾胃,邪扰于中,胃气上逆则吐,脾气不升则泻。

外感湿热病邪,诚如吴瑭所说“阳明为必由之路”由口鼻受邪,胃肠为阳明经络,亦可出现卒然呕吐、便泄。这类病证的特点是,:吐泻止后,继见身热,或恶寒、畏风、口渴、溲赤,身热有汗不解,表现为邪在卫、气的症候。

少数严重病例有可能及于营血。吐泻止而发热高者,正气损伤,阴液骤耗,预后较为严重。如原来脾胃功能健旺,邪去而正伤不甚者,症状较轻,其疾渐愈。反之,如平素脾胃虚弱,又罹卒病,吐泻交作,脾胃升降功能严重失常,一般症状较重,而且气阴迅见亏虚,病情常较严重。

若原有他脏宿疾,一旦患急性吐泻之后,也可能因正气损伤而使原来疾病诱发或加重。

案用评述

徐氏还荐用针灸。急性泄泻,针灸取穴,如:寒泻宜天枢、气海、中脘、足三里、大肠俞等;热泻刺曲池、合谷、阳陵泉、足三里、公孙、内庭等。

药物治疗,初起一般以祛邪为主,据证而用解表、化湿、清热、消导等法。属寒者用纯阳正气丸,亦可用藿香正气丸。

疏风化湿如荆芥、防风、羌活。芳香化湿加藿香、佩兰、陈皮、砂仁、半夏等。苦温化湿如炒苍术、厚朴。分利化湿如茯苓(或赤苓)、车前子(或草)、泽泻,利小便以实大便。苦温化湿与分利合法之常用方为胃苓汤。高良姜亦善于止泻,确系寒邪盛者,可取良姜、干姜或炮姜炭、肉桂等同用,丹溪大已寒丸即以干姜、良姜二姜同投之方(见《丹溪心法》)。

脾胃虚寒夹湿,卒暴泄泻如注,升阳除湿汤(《脾胃论》方:苍术、升麻、柴胡、羌活、防风、神曲、泽泻、猪苓、陈皮、麦芽、甘草)可以止泻。急性泄泻若由湿热所伤,治宜清利湿热,一般如葛根芩连汤加减。

笔者常用葛根、*连、*芩、银花、地锦草、马齿苋、茯苓、滑石、车前子、煨木香、焦建曲等。若因食滞所致,积滞蕴结而致湿热者,宜在早期佐以通导,俾积滞下泄,减少湿热病邪之源,关于消导药物,大致可参考呕吐所列之品。

临床若水泻多而腹痛不甚,舌苔不腻,可加用石榴皮、白芍炭、乌梅炭、益智仁等涩肠敛阴止泻,必要时暂用罂粟壳10克,服1-3日,泻止即停用。

如症状疑似痢疾,一时难以分清,可参用治痢方药。

初起时一般以寒湿或湿热证较多。寒湿者藿香正气散加减,表寒甚者加荆芥、防风,里寒甚者加炮姜、辣蓼草。湿热证以葛根芩连汤、白头翁汤加减。总以辨证施治为主。

诚如仲景所列“下利”病名,包括泄泻、痢疾,在初起急性阶段,不易即时分清,然而治法方药却有共同之处。

吐泻交作者,参合上述治呕、治泻之法。如吐泻正虚已著,神怠、脉细、有汗、四肢不温,急当温阳救逆。附子理中汤、参附汤、六柱汤(《证治准绳》方:人参、附子、白术、肉豆蔻、木香、茯苓)之类均属常用之方。

8.止久泻方

方药组成

山药40克,*参35克,白术60克,茯苓50克,甘草30克。同炒,研极细末,过筛。

另嘱病家备米粉1千克,分别贮于干燥瓶罐中,加盖密闭防潮。每次取药粉约30克,米粉约60克,再加白糖适量,加水调匀,边煮边搅拌,煮熟呈糊状服下,每日一两次。

功用主治

健脾益胃止泻。适用于慢性泄泻。

徐先生实践经验

治疗久泻必须补益脾气,这是基础治法。若延至阳虚或及阴虚时,仍应补益脾气,参以温阳祛寒(或佐分利水湿)以及滋养脾阴。

《难经·五十七难》曾载:“泄凡有五,其名不同,有胃泄、脾泄,有大肠泄,有小肠泄,有大瘕泄。”按此分类,主要说明泄泻之病位主要在胃、脾、小肠与大肠。至于“大瘕泄”,据杨玄操注谓:“瘕,结也,少腹有结,而有下利者是也。”从原文症状描述如“里结后重,数至圊而不能便,茎中痛”,可能属于痢疾、结肠肿瘤等疾患。

以后各家对泄泻的分类有从病因、有从病机症状,颇不一致。有些分类名称,确系前人从实践中总结所得,具有症治特点。

例如《医学入门》有“痰泻”之称,《医宗必读》列“七情泻”之名。“痰泻”指大便多黏液之久泻或兼有慢性咳嗽痰喘而易泄泻,治疗当以化痰或止嗽平喘为法。痰、饮、水、湿本属同源。

“七情泻”提示与情志因素密切相关,肝气乘侮,脾运不健,治泻当以抑肝舒郁为主。

久泻脾必虚,脾虚湿自生。大便溏泄,粪质稀薄,即是湿的征象之一。从病机而言,水谷不归正化,即可成湿,尤以脾阳一虚,失于运化,水湿尤甚,脾虚及肾,水湿可以泛溢肌肤。故治久泻常须健脾气而化湿。由于风药多燥,燥能胜湿,古人取类比象而喻之为“风能胜湿”。

《素问·风论》早有“久风入中,则为肠风飧泄”之记述。由于风性善动,肠管蠕动增强,水气在肠腔相搏,产生腹鸣及便泄,此现象即是“风”。羌活、防风、秦艽等药能祛外风,亦能驱肠中之“风”,这些药物可使肠管蠕动减慢,从而改善消化、吸收功能,缓解肠鸣、泄泻等症。

故驱风胜湿治疗久泻,也是常用而有效之法。若脾阴不足,肝阴亦虚者,祛风之药配用白芍、乌梅、莲肉、煨木香等品,润燥相伍,祛湿敛阴,相互兼顾,不致有过燥之弊。

徐氏运用体会

慢性泄泻亦称久泻,一般以病程3个月以上,大便次多,粪质稀薄为特征。若单纯便次增多,大便量少而不稀溏者,不得称之久泻。

久泻常兼腹痛,腹痛必有气滞。因肝气失于条达之气痛,痛位常不固定,痛而兼胀,症状的加重或反复常与情志不畅、紧张、激动有关。

由于湿热内留肠腑,湿伤气,热伤血,侵及肠中脂膜,气血壅滞而致腹痛,其痛较甚,且粪稀而常见有红白黏液。

如由于脾胃虚寒,寒凝气滞,则腹痛绵绵,喜暖喜按,若感受外寒则泄泻尤著,腹痛腹鸣。尚有久泻病及血络,气血运行不畅,或阴络内损,离经之血内留,气滞血瘀,腹痛痛位固定,按之不适,粪稀而夹有酱红色或紫色污液。如属单纯脾虚之久泻,一般无明显或经常的腹痛。

久泻者脾必虚。久泻的一般病理过程是先伤脾气,久延不愈可致脾阴亦虚,或由脾气虚而发展至脾阳虚,阳虚而及阴。所以,脾气虚是久泻的病理基础。

脾阳虚的临床特征,一是畏寒怕冷,喜温喜暖,易感外寒。二是舌质偏淡白,下肢易肿,这是由于阳虚则寒盛,水湿易留所致。脾阳既虚,常易及肾,肾阳亦不振,无以暖土,甚则飧泄完谷不化,脉见沉细,舌质淡白显著。若脾阴亏虚,则表现为舌红少津,饮食少,形体渐瘦。

案用评述

徐氏临床治久泻还研究和重视*连、仙鹤草、高良姜和罂粟壳。*连苦寒,苦以燥湿,寒能制热,历来治泻痢之方用此甚多。久泻脾湿内蕴,湿有化热的可能,即使临床表现热象不著,也不能完全排除“潜在”之热。

诸如脾胃虚寒证用理中汤,脾肾阳虚证用附子理中汤合四神丸时,可以配用小量*连。一则可清除肠中“潜在”之热,二则亦寓有反佐之意。

徐氏常用补骨脂温肾涩肠止泻,并配用*连,两药之比为5:1-8:1,使泻止而不致敛邪,坚阴而不致过温。炮姜配用*连,辛苦相合,温中祛寒而降胃助运,治泻和胃相得益彰。仙鹤草系蔷薇科植物龙芽草的全草,具有止血作用,还能治泻治痢,故《闽东草药》载其异名为“泻痢草”对久泻颇为适用。

如大便溏泄而杂有黏冻者,配加桔梗、陈皮、法半夏、*芩,等药,效果颇佳。高良姜一般用治胃寒疼痛,脾胃虚寒之久泻用之亦效。其适应证为便泄腹痛绵绵,畏寒喜暖,舌苔薄白,用炮姜或炮姜炭,而其效不满意者,即可用良姜5-10克。

考《普济方》吴茱萸散(吴茱萸、肉豆蔻、干姜、良姜、陈皮、厚朴、砂仁、白术、甘草)主治“肠痹寒湿内留,腹胀满气急,大便飧泄”即是良姜与干姜二姜同用之方,该书尚有草豆蔻散,亦是良姜与生姜同用。

罂,粟壳治疗久泻而无邪滞者,历史悠久。如《和剂局方》真人养脏汤,方中用药10味,罂粟壳用量较大,为白术的6倍,诃子的3倍,罂粟壳一味药量约占全方的1/3。《普济方》当归散、木香散等治泻诸方,亦均用罂粟壳。该药对肠腑无积滞而确属久泻次多之脾肾阳虚症候,用后即可控制症状,李时珍《本草纲目》也提到必要时可用之。

据徐氏经验,久泻发作时若便次过多,据证而用罂粟壳5-10克,配以乌梅、白芍、诃子、煨肉豆蔻、炒白术、炒山药、茯苓等药,其效甚捷,但必须掌握无邪滞、权宜暂用这两项原则,一般用2-5日,泻止即去罂粟壳。

治泻一般习用汤剂煎服,如泄泻次数较多者,药需浓煎,减少液量。根据久泻脾虚生湿的病理特点,在临床上常常配用散剂。剂型的优点是在胃、肠各部易发挥药效,健脾益胃止泻,既提高疗效,又有滋养作用,若以红枣煎汤代水则尤佳。

忆及《诸证辨惑》曾有论散剂治泻之比喻,谓“譬如地中有窟之水,用燥土掺之,其水自散”,颇确。

9.理气降逆汤

方药组成

陈皮10克,半夏12克,砂仁10克,沉香5克(或降香3克、檀香5克)。

脉象弦甚者,应配以白芍20克;胸闷不舒,甚则短气者,配用杏仁10克;胃中多酸或有咯痰者,加象贝母9克;舌干口干者,配加麦门冬12克。

功用主治

理气降逆,疏肝散郁。适用于慢性胃病,脘痛痞胀,嗳逆不畅,甚则恶心呕吐。

徐先生实践经验

多数慢性胃病病位不仅在脾胃还常及于肝经,尚有不少兼有肺、心、肾等疾患,病机也较为复杂,立方遣药,常须刚柔相配。能注意及此,每可提高治疗效果。

经验之一是刚柔各有适应,两者须善配伍。从药性而论,辛、热、甘、温者属阳为刚,酸、咸、凉剂属阴为柔。刚药具有理气(包括降气)、温胃、散寒、燥湿暖土的作用。柔药功擅益胃养阴、柔肝滋肾、敛液生津、润养肺金等。华岫云氏概括叶桂治疗“木乘土”疾患的经验时曾谓:“至于平治之法,则刚柔寒热兼用”实为叶氏经验精髓之一。

徐氏运用体会

治胃病须辨证选药。临床多年用,药经验,如*参、太子参。*参甘平,为补益脾胃的常用药。太子参微甘,补益脾胃之力弱,但补气而不滞气,并有健胃养胃作用。对慢性胃病证属脾胃气虚者,一般常用*参。但如其虚不甚,脘痛隐隐,初次诊治,未知其个体反应性如何,不妨先用太子参,如无不合,再投*参。

有的属胃阴不足证,兼有气虚,脘痛喜按,舌红口干,食少形瘦,可在滋养胃阴方中配加太子参。妇女脾胃气虚,常兼有较明显的气滞,较适合用太子参。夏季胃病发作,食欲不振,脘痞,神倦,午后低热,证属脾胃气虚者,可用太子参。

案用评述

临床上常用*芪配怀山药。两药同具补益脾胃之功。*芪甘温升阳,擅于“填虚塞空”;山药甘而不温,兼能滋养脾胃之阴。空腹之时辄发脘痛,得食可缓,神倦、短气、脉形甚细者,宜用*芪。胃阴不足而胃气亦虚者,宜用山药。脾胃气虚,脘腹痞胀,饥时不适,食后亦胀,饮食不多,稍多则胀者,多用山药,少用*芪。

中虚兼湿,治宜健脾燥湿(或运脾化湿)。如方中用炒苍术、厚朴、草豆蔻等,为防燥性过度,配入山药,有健脾之效而免过于温燥之弊,亦寓刚中有柔之意。用桂枝或肉桂以温阳,若以往曾有上消化道出血(血热)病史,或口干欲饮水。可佐以山药、白芍,润燥相当而具有建中之功。

苍术、白术。苍术运脾燥湿,白术健脾化湿,用于胃病,苍术宜炒,白术可生用或炒用。脾胃气虚而兼有湿浊证,脘腹痞胀,舌苔白腻,饮食少,大便溏,二术同用。脾胃气虚证,脘腹痞胀较甚,舌苔薄白而不甚腻,然口中渗涎,不欲饮水,二术亦可同用,苍术用量小于白术,为2:3-1:2。有的胃阴不足证患者,舌红而苔薄白,经常大便溏泄,可配用白术(炒)。脾胃气虚,胃脘胀且隐痛,背心觉冷且胀,可重用白术。

姜。姜有生姜、干姜、良姜、炮姜之别,同具温中祛寒之性。胃病用姜,有单用,也可合用。胃寒用良姜或干姜,外寒犯胃用生姜。内外俱寒者,良姜(或干姜)与生姜同用。胃中有饮,饮水即吐,干姜与生姜可以同用。凡胃病见呕吐者,生姜打自然汁滴入汤剂中,并可先滴于舌上少许,然后服汤药。或将生姜切片,嘱病人嚼姜,知辛时吐渣服汤剂,可防药液吐出。脾胃气虚,腹痛隐隐,畏寒喜暖,大便溏泄,良姜可与炮姜(或炭)同用。脾胃气虚,不能摄血,脘痛便血色黑而溏,腹中鸣响,宜用炮姜或炮姜炭。用姜的量,根据病情并参考患者平素饮食习惯,如喜吃辛辣者,用量适当加重。

桂。桂辛甘而温。桂枝通达表里,桂心温里暖胃官桂通阳化气。胃病中虚易兼内寒,气温骤冷,寒证尤著。用桂使胃得温而气,畅血行,内寒自祛,腐熟水谷之功能得复。脾胃气虚兼寒者,*芪配入桂枝,为*芪建中汤主药之二。建其中气,补脾温胃,并使补虚建中之性行而不滞。内外俱寒,桂枝配苏梗、良姜,温中祛寒而定痛。胃寒卒然疼痛如挛,喜温喜按,舌白,脉细,用肉桂甚效。煎剂必须后下,温服;也可吞服肉桂粉;也可用肉桂粉与烂米饭共捣匀,制成丸剂吞服(称“肉桂饭丸”),作用更为持久。胃寒痛引脐周,或及于少腹者,可配用官桂。

木香。木香辛苦而温,擅于行气消胀定痛。青木香(马兜铃根)辛苦而寒,亦能行气而治胃痛。脾胃气虚、胃寒气滞,用广木香。胃阴不足,阴虚郁热或肝郁化火之胃痛,用青木香。胃痛久病寒热夹杂者,二药同用。胃脘灼痛,兼咽干而痛,伴有食物反流者,宜青木香。胃痛而兼头晕、头胀,肝经郁热而兼阳亢于上者,可用青木香。辛辣食品伤胃而致脘痛者,可用青木香(配蒲公英等)。

*芩、蒲公英。二药均属清热药,胃病有热者宜之。唯其苦寒之性,*芩略甚于蒲公英。肝经郁热,常用*芩,胃阴虚而有热,常用蒲公英,肝胃俱热,二味同用。胃病兼肝经湿热,湿偏重者宜配用蒲公英。热偏重者,*芩与蒲公英合用,并配山栀、茵陈等。孕妇胃热,*芩较好,兼能安胎。胃痛如用温药理气之品较多,若防其辛燥,可酌配蒲公英。胃阴不足,配加蒲公英,可防其里热滋生。

白檀香、降香。二药均辛温。檀香祛脾胃之寒,理气温中定痛。降香祛寒理气,兼入血分,降气而行血中之瘀。胃中寒凝气滞,胃脘冷痛,白檀香配良姜或桂心,尤增其效。证兼血瘀,便血(远血)后胃中仍痛,宜用降香。胃阴不足证,原则上不宜运用,但值冬春胃中自觉冷痛,可参用白檀香以缓其痛,短时用之,取效较良。胃中气滞,欲嗳不遂,胸闷脘痞,或兼腹中鸣响,可用檀香。嗳而兼呃,一般理气药效果不著时,可加入檀香。一般均入煎剂,后下,症状较重者,还可用檀香木质水磨服,或研细末吞服。胃病猝然吐血,气火上亢,胃络内损者,降香配*连、*芩。肝火犯胃者,降香配丹皮、山栀、*芩。降香降气止血,属缪希雍“吐血三要法”中“降气”之品(《先醒斋医学广笔记》)。

柴胡、苏梗。柴胡微寒,苏梗微温,同具疏肝理气的功用。胃病常有气滞,尤以肝胃不和证常需运用二药。脘痛及胁(一侧或二侧),口苦,宜用柴胡,水炙或醋炒。脘痛及胸膺,胸闷脘痞,口不苦,宜用苏梗。脘部胀痛而兼及胸、胁者,柴胡与苏梗同用。胃痛因受寒而诱发,宜用苏梗。吃螃蟹等水产品诱发者,用苏梗及苏叶。妇女怀孕期胃脘胀痛,无阴虚郁热之证,宜用苏梗,理气又兼安胎。胃病而兼低热绵绵,少阳不和者,宜用柴胡。情怀抑郁,诱发胃病,柴胡配合欢花。妇女更年期,肝胃不和,气滞水留,脘痞隐痛,兼有面肢微肿,柴胡(或苏梗)配天仙藤、益母草等。

陈皮、香橼、佛手。三药均为理气药。胃痛且胀,多有气滞,不论虚证实证,均常配用施治。按其辛香气味,三药大致相似。唯其温燥之性,陈皮偏重,香橼次之,佛手又次之。胃脘胀宜陈皮,痛宜香橼,胀甚加佛手,嗳气频多用佛手。舌苔白腻宜陈皮。舌苔薄净,舌质微红,胃阴不足者,佛手仍可参用。

薤白、草豆蔻。二药均为温中行气之品,薤白宣通胸阳,草豆蔻理脾燥湿。薤白适用于胃寒且有停痰伏饮,脘痛且胀,胸痹隐痛,舌苔白或白腻。常配半夏、桂枝等品。草豆蔻适用于胃脘冷痛,痛及脐腹,食欲不振,畏寒,舌白等寒湿中阻,脾胃阳气不运之证。常配干姜(或炮姜)、厚朴等品。自胸膺至脐腹(包括胃脘)均感闷胀不适而属寒者,薤白与草豆蔻同用。一般胃中湿浊内盛之证,用苦温化湿、芳香化湿而效不著,舌苔白腻不化,可加用草豆蔻。胃病兼食管疾患(功能障碍或炎症)脘痞隐痛,胸骨后不适,食物反流,嗳气多而舌白,可据证加用薤白。薤白,系野蒜,如平素不吃大蒜,恶闻蒜味者,勿用之。

丁香、柿蒂。丁香与柿蒂习用于胃寒呃逆,主要作用为和胃降逆。胃病患者,胃气不和,常有气逆,故可据证用之。丁香且有理气定痛作用。嗳气频频,食后嗳气而食物反流,味不酸者溢自食管下段,味酸者泛自胃中,只要没有明显的阴虚证,可用丁香、柿蒂,配以半夏、代赭石等。胃脘嘈杂,隐痛,欲进酸食,得醋可缓者,可用小量丁香,促进胃酸分泌功能。胃寒脘痛,伴噫嗳呃逆,丁香、柿蒂配橘皮、白檀香,寒甚还可配肉桂。胃镜检查见有胆汁反流至胃、胃液反流至食管,可在辨证方中加入丁香、柿蒂,有助于改善反流。

木蝴蝶、八月札。二药均有疏肝理气作用,可用治胃病肝胃气滞之证。木蝴蝶色白质轻,兼能利咽开音。八月札微寒,兼能除烦泄热。一般胃病肝胃证,二药可作辅佐之品。兼有咽中不适,配用木蝴蝶,兼咽干者,加入麦门冬,可作煎剂,也可用木蝴蝶与麦门冬作为代茶剂频频饮服,取效亦佳。胃部灼痛,舌红、口干,胃阴不足,胃中郁热,可据证加用八月札。胃病心中烦热,亦可用八月札。食入即吐,胃中有热,适用大*甘草汤者,可酌配木蝴蝶、八月札。幽门不完全梗阻,幽门水肿,呕吐食不下,在辨证的基础上酌配八月札、通草等。

乌贼骨、瓦楞子。乌贼骨微温,瓦楞子性平,均有制酸作用,适用于胃痛泛酸嘈杂之症。乌贼骨制酸功用较强,兼能止血。对胃寒而多酸,气虚不摄血致黑便出血者甚宜。一般以研成极细末吞服者效良。瓦楞子制酸作用较逊,但兼能行瘀消癥。上消化道出血后之脘痛多酸,胃中郁热证,常可用此药。汤剂应打碎先煎。

九香虫、五灵脂。二药均为行瘀定痛之品。九香虫偏温,其性走窜,兼能理气。五灵脂性平,兼能通经和络。胃病脘痛久发,痛位固定,舌质有紫色,二药可单用或同用。血瘀证兼阳虚者,宜九香虫;兼阴虚者宜五灵脂。胃病合并上消化道出血后,脘痛仍作,宜五灵脂,不用九香虫。胃寒冷痛兼瘀,九香虫配肉桂或良姜等。肝胃不和气滞而痛,经用疏肝理气和胃药物效果不著,可加入九香虫或五灵脂,行血以助理气。妇女经行不畅,月经前后胃痛辄作,可加五灵脂。胃痛而兼肢体痛,亦可据证配用五灵脂。

胃病与肝(胆)密切相关,治胃常须治肝。肝胃之气不和,疏泄不及,和降失司,自宜理气和胃。肾火暖土,若肾阳不足,脾胃之阳亦虚,治当温阳补气,以上两法,药性以刚为常。至于胃阴不足,肝阴亏虚之证,投药自宜柔养,各有适应,其理甚明。然而,胃病经久,病机每见虚实错杂,或寒热兼夹。如肝胃气滞久则有可能因气郁化热,热易耗阴;脾胃气虚及阳,肾阳不振,有的患者阴亦可不足;胃阴亏虚者,又可兼有气滞。但用药刚柔往往需要兼筹并顾,不可过偏一端,执一不化。

10.温胃祛寒方

方药组成

桂枝(或桂心)12克,姜(干姜、生姜或良姜)10克,甘松9克,吴茱萸12克,延胡索10克,苏叶10克。

功用主治

温胃祛寒,缓急止痛。适用于胃病虚寒,肚腹冷痛。尤宜于老年人胃病。

徐先生实践经验

老年人胃病的临床表现多端,但一般具有以下几种情况:

一是胃脘痞胀、饮食减少多见。痞胀位于心下、中脘或整个上腹部。有的在进食初时似有所缓解,但隔不多时,又觉痞胀不适。有的在食后加重,常需在餐后走动方觉胃中舒服,有的病人希望“饿透”后才欲进食。所以,一般患者的饮食均有所减少,以致神倦、头昏、短气,也可因胃中不和而影响睡眠。

二是胃脘隐痛,嗳气则舒。隐痛往往见于痞胀加重之时。痛时喜伛坐,喜按抚。得嗳气脘痛改善,有时欲嗳不遂,其痛尤甚,这在老年女性尤为多见,若遇情志不畅之际,上述症状更加明显。

三是苔腻不易骤化,舌红不易恢复。由于胃病消化功能差,易夹湿、滞而致苔腻,或寒湿,或湿热,或痰湿。加以老年人脱齿者较多,上颌有缺齿,舌面不易洁净,腻苔也难脱化。舌质红者,每先见于舌尖、舌边,约有半数的红色呈暗紫状。虽经滋阴养胃的方药内服,舌红也不易转淡。若红干而起裂纹,提示胃津枯竭,往往由于阴虚而兼瘀热,因瘀热内燔,灼津耗液,提示其预后不良。如果调治护理得当,红舌逐渐转淡,常示其病变有好转趋势。

反之,在短期之内突然由红而转淡白,应警惕合并上消化道出血。约有1/4的患者舌质红而舌苔腻,阴虚夹湿,给治疗带来困难,每属预后不良之征。其四是腑行不畅者占多。有半数老年胃病患者大便干结难解,或虽不甚干而不易畅解,有的大便不畅却不成形。

治疗应注意几个特点。首先是气阴常须兼顾。由于生理特点的影响,胃气虚者易伴胃阴虚,阴虚者其气亦虚,惟其各有侧重而已。所以在处方用药时应注意补气勿过温,滋阴佐以益气而勿过于滋腻滞气。

例如,补气用*芪者,配用白芍;用*参、白术者,配用山药。老年妇女不妨先用太子参,如服后舒服,再改用*参。养胃阴常用麦门冬、石斛、北沙参等,也可参用太子参、山药以兼顾气阴。或以白芍、乌梅、甘草、山药、茯苓相伍,酸与甘合,酸甘化阴,和胃调脾。有的阴虚较重,可酌配生地、百合、枸杞,再加少量白术。

其次是理气宜调升降。老年人胃病表现为肝胃气滞证者,治法亦宜疏肝和胃。唯在疏和之中,应注意调其升降,掌握恰当的配伍,也要防其辛燥过多,以冀气机调畅而不致耗伤阴液。

理气药如苏梗、柴胡、陈皮、佛手片、木香等,配以桔梗、枳壳;或以杏仁、广郁金宣肺开郁,或用竹茹配刀豆壳降胃气,除烦热;或用木蝴蝶、娑罗子宣通肺胃。这些都是有升有降,升降相伍的“药对子”能善于在理气之中注意调其升降,常可提高治效。

再次是化湿防辛,燥过度,清热勿过于苦寒。老人气阴不足,气虚及阳,湿浊易生。湿郁、气郁,可能化热;阴虚亦易生热。所以湿热之证常见而需化湿清热。

化湿常用苦温、芳香,如炒苍术、厚朴、藿香、佩兰等,尽量不要重用、久用。为使湿浊宣化,可佐以石菖蒲、郁金。若胸脘痞闷有湿者,以杏仁、白蔻仁、橘皮、桔梗、法半夏开宣之。有肝胃郁热者,选用左金丸时,*连用量不宜过大。

据徐氏的经验,用小剂量的*连,取化肝煎的丹皮、白芍、浙贝母,再配以蒲公英、石见穿之类,避免过寒以伤脾胃。一般慢性胃脘痛的胃热或阴虚郁热,知母可用而生石膏一般均不适用。

徐氏运用体会

在诊治老年人胃病的过程中,主要有以下几点。病证特点:由于老年人的生理特点,一是气血不足,二是阴液易亏。既患胃病,胃气易虚,胃阴亦常不足,脾胃功能受损,但仍须摄食水谷,气机失于调畅,故常表现为本虚标实的症候。

况且老年人的胃病又往往常兼他脏病变,出现脏腑兼病,唯其各有主次之别,常见的如肺胃同病。肺主气,老年人患肺疾慢性咳嗽、气短者不少,肺气失于宣肃,气道不利,痰阻气道。兼有胃病者,每于咳喘发作或加重之际,引起胃病复发。胃病加重,食少脘痞,胃气郁滞而上逆,亦易引动肺疾,两者常相互影响。

案用评述

胆胃同病。胃邻肝胆,木能疏土,肝胆失于疏泄,容易影响及胃。胃气虚弱,又兼气滞,或因胃阴不足而致郁热内结,湿与热合,蕴于肝胆,正如《灵枢》所说:“邪在胆,逆在胃。”临床表现有上脘及右胁疼痛,口苦,脉弦等症。胃镜常见胆汁反流入胃,实时超声诊断仪常见伴有慢性胆囊炎,不少还有胆结石。

心胃同病。胃居心下,胃中气滞,胃气上逆,可以影响心主血脉的正常功能。心气不足,心血瘀阻的患者,心悸怔忡,甚则心痛、胸痹,气血运行不畅,食少不易消运,且由于经络的联系,疼痛及于心下。有的患者原系胃痛,由于湿阻气滞,胃气不和,上犯于心,湿浊痹阻,胸阳不展,每于胃病发作之时出现胸闷心痛等症。

此外,因“肾为胃之关”,老年人肾气有不同程度虚衰。胃病久发,水谷少进,气血不足,肾气尤亏。或摄纳无权而致短气、夜尿频多;或因开合不利而引起溲少、跗肿;或肾失温煦,畏寒怯冷,灶中无火,谷不易熟,脘痞腹胀便泄,使脾胃病证加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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